布魯斯局促的坐在菲比對面，他似乎越來越不知道怎麽面對菲比了，每次單獨和她在一起，他就忍不住臉紅心跳，可問題是他根本就不明白為什麽！

“你想吃什麽？”布魯斯搓了搓手，名義上來說，這家餐廳已經屬於布魯斯了，而實際上，這裏是菲比的錢買入的。

菲比心情愉悅，沒有想著下布魯斯的面子，她點了兩個甜點，就把菜單合起來了。

“你就吃這點就夠了？”經過這些日子的觀察，他覺得菲比的生活習慣越來越怪，他甚至沒有看見她吃過主食，遇見最多的就是甜到發膩的甜點。

菲比楞了楞，不過本來，她也就沒想過要掩飾這件事：“夠了。”

“再點一份牛排吧。”布魯斯看了看菜單，這曾經是菲比的最愛，因為低頭的一瞬間，他錯過了菲比臉上一閃而過的苦色。

“不用，我吃不了。”菲比朝服務員揮了揮手，讓他下去。

布魯斯以為菲比的“吃不了”是吃不下的意思，可是她說的確實，不能吃。

“真好。”布魯斯輕聲說道。

菲比耳朵動了動，卻沒有將視線轉回來。

布魯斯自然看見菲比小巧的耳廓變得有些粉嫩，他忍不住笑起來，那弄人的笑聲卻在菲比發飆之前收斂了下來，他沈沈的看著菲比：“菲比，我一直想和你道歉，我不該讓你一個人，其實我……”

“您的菜。”服務員將牛排放在布魯斯面前，那段幾乎鼓起布魯斯一輩子勇氣的話語，卻再也說不下去了，菲比輕嘆了一口氣，她沒有原諒布魯斯，可是也無法停止對他的愛。

暫且讓她再一次將這份感情稱之為愛，她不知道怎麽面對，她變了，不是如外界說得變得市儈齷齪，她變得軟弱怯懦。

甚至無法像從前那樣面對布魯斯，面對自己真正的心。

所以，就這樣吧，就這樣姑且像一對兄妹一樣生活著吧，也許有一天，她就習慣了，也許有一天，這份愛就變成了喜歡，最後慢慢淡化成親情了。

布魯斯不會知道他錯過了這一次機會，卻差點錯過了唯一的機會。

“嘗嘗吧。”布魯斯叉了一小塊肉送到正在專心吃蛋糕的菲比面前，臉上討好的笑容，顯得溫和。

菲比擡起頭，面前的一小塊肉看上去柔軟鮮嫩，散發著濃郁的香味，她張了張嘴，很想配合布魯斯的動作，這讓她感到溫馨，她張了張嘴，最終還是偏過頭去了。

“我現在不喜歡了。”菲比垂下頭，戳了戳盤子裏的蛋糕，剛才愉悅的心情消失不見，只有一絲沈重和苦悶。

布魯斯的手僵在半空中，是啊，這麽多年過去，他們都變了，菲比早就不喜歡這些了，她是個大姑娘了，不再是隨時隨地跟在他身後的妹妹，不是以他為中心，把他當做整個世界的女孩了。

“呵呵，正好，我還舍不得給你吃呢。”布魯斯笑了一下神色多了一份蕭瑟。

菲比皺著眉，想說些什麽，可是發現最終只不過是圖添煩惱罷了。

一頓晚飯，兩個人都在隱忍，想要為對方著想，可是，誰都沒有做到真的理解對方。

菲比擦了擦嘴，也許她不該這樣，早就想好不和他再有牽扯，可是還是錯：“我吃完了，布魯斯，公司還有些事，我先走了。”

布魯斯張了張嘴，楞楞的看了一眼菲比急匆匆的離開的樣子，嘴巴裏的牛肉卻怎麽也咽不下去，是他太著急了嗎，他只是再也受不了被這樣冷淡的對待了。

他將菲比吃了一半的蛋糕放到自己面前，順著她吃過的痕跡叉下去，緩緩的送進口中：“菲比的味道甜甜的。”

菲比想用工作區拜托布魯斯給她帶來的各種煩躁，可是她做不到，她滿腦子都是布魯斯今天的溫柔，可是畫面一轉，又變成她一個人奄奄一息的躺在醫院裏。

至冷至熱的感覺讓她忽然覺得很疲憊。

面前的一份又一份的文件，根本半點也看不進去，隨手拿上車鑰匙便回家了。

只是這一次回家卻讓她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：“阿福…救救我。”

阿福的聲音慌亂而緊張，他冷靜下來，以最快的速度去準備。

可是他不知道的是，菲比早就知道布魯斯的事，也早就將所有通訊設備鏈接在她的房間。

原本只以為是一個普通的來電，菲比只不過是百無聊賴的接了一個電話。

聽到那頭傳來奄奄一息的聲音，她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，握著電話的手發麻，忍不住顫抖，想要尖叫著甩開那個，可是她只是麻木的站著，等待另一邊的阿福掛掉電話。

她才緩緩的將電話掛掉。

那一刻，她只意識到一點，她做的還不夠多，甚至根本沒辦法保護他。

“阿福爺爺。我和你一起去。”菲比拿起車鑰匙，阿福正在驚訝中，根本沒反應過來。

他只是默默的坐上車，車子就以足以將人撞飛30米的速度飛出去了。

布魯斯沒想過會出現這樣的事，他以為這麽些年的鍛煉下來，他足以應付，可是現在雨水也不知道是汗水將他弄得不舒服極了，幻覺和真實，痛苦和回憶，他分辨不清。

蝙蝠，托馬斯，瑪莎，最後菲比。

這些夢境在過去的幾年裏反覆折磨他，可是從來沒有聚集在一起過。

他驚恐的匍匐在屋頂上，骯臟的泥水將他拖住。

他嘶吼著站起來，他必須到阿福找得到的地方去。

“救我…爸爸…媽媽…”布魯斯忍不住呻吟，他撕咬著自己的雙唇痛楚讓他還維持著一絲清醒。

最後的最後，他看見菲比，她沒有和以前的夢一樣離開，她正朝他走來，然後連雨都要停下了，他感覺到溫暖的小手艱難的將他扶起來，他不想菲比辛苦，可是他做不到。

“菲比……”布魯斯忍不住笑了，這也許是他最美的幻覺了。

他甩了甩頭，感覺身體沈沈的砸在一個比較幹燥舒服的地方，他緊緊的比起眼睛，最後的意識說道“給…驗血…我中了毒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： 感謝~！！

尋九天扔了一個地雷

龍靈桃扔了一個地雷
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